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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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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蕭桓沒料到謝翎會做出這種舉動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指尖已經落在了對方臉上。入手的臉頰肉軟軟綿綿的,像是雲朵一樣。

他下意識地捏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麽?

蕭桓不是沒有捏過謝翎的臉,但那都是在謝翎睡著之後,現在這樣還是……第一次。

四目相對他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松開手,輕咳了一聲,欲蓋彌彰。

“成何體統。”

謝翎:……?

可是他剛剛不是看陛下捏的很起勁兒嗎?他臉都有印子了。

謝翎指了指對面的銅鏡,表情幽怨。

“陛下不喜歡也不用那麽大勁兒吧。”

雪白的臉頰上手印明顯,蕭桓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其上,又克制著移開。

“是朕剛剛失神了。”他頓了一下像是告誡。

“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

“好吧陛下。”眼看著連裝毛茸茸都沒有辦法,謝翎也沒法子了。

算了算了,陛下應該能自己調整好吧?

反正明天大概就好了,他揉了揉臉:“那草民退下了?”

蕭桓有些不自在,見謝翎手指落在臉頰上,那柔軟的觸感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他開口道:“去太醫院拿瓶玉露膏吧。”

“晚上睡覺前塗一塗。”

欸?還有這個收獲?謝翎沒想到只是捏了一下臉就有玉露膏拿,這時候眼神都亮了,一點兒也不覺得陛下粗魯了,笑瞇瞇點頭道:“陛下聖明,草民馬上就去。”

謝翎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頭來。

“對了,陛下自己也別不開心了?”

蕭桓看了他一眼:“朕知道了。”

一直到謝翎出去他才低頭看向自己指尖,想到謝翎剛才安撫他的舉動,眉梢松了些,肉眼可見的臉色柔和了許多。

藏在房梁上的鷹衛們嘖嘖稱奇,沒想到陛下剛才心情那麽差謝公子都有辦法。

厲害啊!不愧是謝公子。

謝翎出去之後系統欲言又止。系統發現它簡直低估了宿主的天賦,正常的男大學生會想到哄人要把臉湊過去讓人家捏嗎?

還說什麽勉強忍痛,這是在釣誰啊?

難怪宿主是魅魔,武帝不上鉤誰上鉤!

相處多日系統在今天才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天然釣,這簡直比直白直給威力還大啊。

察覺到系統的無言震撼,謝翎還有些奇怪。

“怎麽了統子?”

“有什麽事嗎?”

系統:“沒事。”

“只是又一次被宿主折服了。”

啊,什麽被他折服?謝翎茫然了一下,他剛剛有做什麽嗎?

看著宿主懷疑自己的樣子。

系統:……“你剛剛哄好了武帝。”

謝翎:“有嗎?”他不是還挺生氣的嗎,走之前還面無表情來著。

系統:“能量檢測不會說慌。”

謝翎:等等,所以他真的哄好了?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不過看在系統信誓旦旦的樣子上謝翎勉強相信了。

系統正以為謝翎會說些什麽時,畢竟這種事情誰來都不好使,偏偏宿主成功了,就聽到了宿主感慨的聲音。

“我果然是個天才吶!”

系統:???

感情半天你就感慨了個這個?

空氣中詭異的沈默了一下,謝翎沒有發現系統的無語,這時候美滋滋的跑去太醫院領玉露膏了。

……

事情發酵了好幾日,好在現在終於找到了真正的胡二青本人。在等到胡二青修整好後禁衛就保護著人去了衙門。

胡大成也沒想到胡二青居然還活著,當初和他接頭的那位先生說弟弟是必死無疑,絕對不會留下證據,讓他放心便好。

結果沒想到他放心了,現在卻冒出來胡二青沒事。

地上的胡大成簡直懷疑人生,心裏暗罵孫太後等人:當初說的好好的,怎麽居然讓人活著回來了。

一個普通的士子有那麽難殺嗎?

胡大成臉色難看,胡二青經過這一遭大劫死裏逃生,也算是看清了這位兄長,這時候望著地上的人大聲道:“我才是真正的胡二青。”

“懇請官差大人傳喚羅平鄉的接生婆,這事兒只有幾人知道,就連我這位兄弟都不清楚。當初接生之時因為意外,我右足足底曾留下了一道傷疤。”

空氣中霎時靜了下來,假胡二青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猛地擡起頭來,這時候突然冷笑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位接生婆串通好的?”

“大人,不如直接對比筆跡吧,也方便些。”胡大成言語信誓旦旦。

胡二青認真看了他一眼,怎麽不知道他的心思:

“我們二人自小一起上學,你模仿我的筆跡再簡單不過。”

他頓了頓:“不過,我之前新學了一帖字沒有告訴任何人,就保存在老師那裏。”

“老師是你我二人的老師,總不會說謊吧偏袒一人吧?”

“如果你能不看那帖字,現在寫出來,便證明你沒有說謊。”

胡大成楞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一手,這年頭練習的字帖都會署名寫日期,確實不好造假。

他微微遲疑了一下,就看到周圍的人都看向了他。

學子們嘰嘰喳喳交頭接耳。

“這樣看起來,好像是這個後來的胡二青更像是真的一樣。”

“大人讓他試試吧。”

外面學子轉變了方向,官差點了點頭。

早在事發之後和這胡姓兄弟二人有過接觸的人都被保護了起來,尤其是兩人的老師。此時那位私塾先生就在京城,帶過來再方便不過。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老者抱著東西來了,看著地上跪地的胡大成眼神沈痛,似乎沒想到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老者向官差微微行禮。

“這位大人,這就是胡二青最後新習的字。”

“大家可以傳看傳看。”

字帖互相看了一圈,便已經有人拿來了筆墨。

胡二青道:“現在可以寫了。”

胡大成面色變化不定,這時候回想了一番,想著以他弟弟的性格能寫出什麽來,這時候便擡起筆來。

胡二青卻突然道:“我新習的是草字。”

一句話,墨汁微微滴落在紙上。

胡大成不可置信,然而他只會模仿胡二青,根本不知道胡二青之前第一次學的東西怎麽寫,而且還是胡二青平常根本不會動筆的草書。

這時候寫出來的難免帶了些自己的字體,而和展開的字帖一對比。

“完全不一樣。”

外面有學子驚呼了一聲。

眾人看了看地上的,又看了看手中的,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地上告禦狀的“胡二青”居然是假的。

是胡大成假冒的!

刺殺了弟弟之後先倒打一耙,天下居然有這種事情?!

還沒有經歷過官場的學子們簡直驚呆了,不可置信。

官差冷笑了一聲,上前押起胡大成。

“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

胡大成沈默不語,他最沒想到的就是天衣無縫的計劃最後有人會壞事,叫弟弟活著回來了。

胡大成被拉起來後還有些不甘心。

“憑什麽?”

“憑什麽都一樣讀書,我甚至還比他更聰明更上進,他有鄉試資格,而我卻沒有?”

就因為他參與進了當年成郡王一事?胡大成到現在還不認為自己有錯。

旁邊老師嘆了口氣:“朝廷站隊本就殘酷,你當初既然選擇了成郡王。就是覺得成郡王會上位,和謀反者有牽扯,撤銷鄉試再正常不過。”

那些和成郡王牽連更深的此時連命都沒了,他當初能念在還沒進入朝堂被網開一面已經足夠幸運了。

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敢和孫太後有牽扯……

“你嫉妒二青,為何沒有想過,若是當初你不想著攀附權貴投機取巧,專註科考,也能像二青一樣,而不是鉆營算計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只是他說到這兒,看著胡大成依舊沒有認錯的樣子,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罷了,到了這種時候還攀咬他人,是無論怎麽說也說不過來的。

胡大成被堵住嘴押走,現場終於緩過來才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經過這麽一遭事胡二青也疲憊不已,謝過官差後就扶著老師先回去了。

吳善來摸了摸下巴:“此事真是離奇。”

“不過好在終於有了好結果了,沒有讓無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兩人正說著,等到人群散去吳善來忽然看了看四周,有些神秘。

“你知道嗎?”

“我聽父親說,早上的時候順親王被召見入宮了。”

順親王被召見入宮?這不是很正常嗎,

張景不知道吳善來這麽神秘做什麽,順親王作為當今聖上長輩,在宗室中輩分極高,又受尊崇,以往天家有什麽事陛下也是會召順親王的。

吳善來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說起這個,他又想起那天在吳柳巷子門口遇見的謝小兄弟和馬車裏的人了。那天回去之後不管怎麽查出乎意料的是什麽也沒查到。

接連幾次碰壁,吳善來也有些狐疑了,那人到底什麽來頭?

因為這個顧忌他也沒敢放肆,本來是準備告訴兄弟這件事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走吧走吧,看了一天了,去吃飯。”

路邊的人群散了,看似的頂替科考的案子已經結了,還了無辜被冤枉的人一個公道,但是此事卻遠遠沒有結束。

尤其是在朝堂上,這幾日平湖之下暗潮洶湧,不止是在京中的幾位勳爵,就連其他朝臣也發覺了不對。

宗室怎麽和陛下唱起了反調?

往常宗室總是和陛下一條心的,只是最近這幾日卻處處阻攔,看著就叫人忍不住咋舌。早朝完後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察覺到了不對。只是他們尚且還沒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叫無條件支持陛下的宗室和陛下之間有了嫌隙。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是他們這些朝臣能深究的。要是摻和進去,當年跟著成郡王的那一群人就是他們的下場。

即使是心知肚明情況有異,大家也都一個個的裝聾作啞,像是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謝翎看的簡直嘆為觀止:“統子,嘖,這就是在朝為官的基本素養嗎?”只要陛下不說就當做不知道,大家養氣功夫真好啊。

系統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應該遲早有發酵出來的一天吧?”

現在隱在水面下不過是宗室覺得還能擋住陛下,要是有一天知道根本擋不住,絕對會在朝堂上爆發出來,到那時候絕對更恐怖。

謝翎搖了搖頭:“不過我們要相信陛下,陛下絕對能把控的住的。”

歷史上武帝陛下都能力排眾議,壓下所有動作。現在謝翎感覺陛下好像準備的更加充分,肯定會比歷史上做的更好的。

蕭桓看著朝堂上這幾日官員們左右為難,首鼠兩端的,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堅定的相信他一定可以的人。

看到謝翎頭頂上的金字之後微微怔了怔。

這家夥……就對朕這麽有信心?

他微微垂下眼,看了旁邊一眼。謝翎回過神來,立馬過來替陛下滿上。

嗯,這幾日因為陛下心情不好,謝翎莫名其妙的就被王公公拜托到禦前來了。理由當然是提前見識一下官場環境。

謝翎拒絕的話沒說出口陛下就同意了。

一個上午過去,他苦哈哈的站在旁邊打了個哈欠。

蕭桓終於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昨夜沒睡好?”

這家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現在試都考完了,怎麽還一副沒睡著的樣子。

謝翎回過神來,老實道:“睡好了,不過大概是馬上就要入冬了有點缺覺吧。”

一年四個季節,他哪個季節不缺覺?

蕭桓噎了一下:“困了就去裏面休息。”

“朕還有一會兒就結束。”

嗯,休息?

“可以嗎?”

他不是來當吉祥物的嗎,所以吉祥物也能休息?

蕭桓似笑非笑:“倒茶倒的是冷的,磨墨也不會。”

“留在這兒杵著跟個燭臺一樣作用很大嗎?”

謝翎:……可惡!

謝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看在陛下心情不好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他也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人。

“好吧,陛下那我去睡了?”

蕭桓:“嗯。”

謝翎悄悄放下手裏的茶壺,這時候轉身走進了後殿,等到了伸了個懶腰之後就美滋滋的靠在了軟榻上。

蕭桓一直到將手裏的奏折一一都批覆完,這時候才看了眼外面。

這幾日秋闈剛過各種事情堆積在一起,實在事多。而且宗室那邊還不省心……他微微按了按額角,有些疲憊。

等到站起身來走到殿內時就看到了正在休息的謝翎。

這家夥睡的昏天暗地的,好像一點兒也不受影響一樣,詭異的,蕭桓心情竟然放松了下來。這時候看了一眼後合衣躺在了他身側。

謝翎睡著睡著,模糊感覺到旁邊好像多了一個人,但是實在困的睜不開眼睛看了,就面向墻壁繼續休息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鐘聲響起來了,他才睜開眼睛來迷迷糊糊的看向旁邊。這一看就嚇了一跳。

等等,陛下什麽時候回來的?

旁邊忙碌了好幾日的武帝陛下呼吸均勻,謝翎本來是想翻身的,但是也沒敢。這時候就僵直著身體躺在另一側。

“統子,陛下什麽時候來的啊,你怎麽不提醒我一聲?”

系統:“提醒你,你能爬起來嗎?”

那倒是不能,謝翎安靜了。

好吧,結果都一樣。

他微微放緩了呼吸,腦子裏睡不著,偷偷回頭看了眼陛下,看到武帝眼下的青黑時下意識地更加小心了。

“算了,統子,我還是寫小說吧。”

反正也閑的沒事幹,不如寫會兒。

系統沒想到宿主還有這麽自覺的時候,眼神懷疑。然而盯著盯著,發現宿主竟然真的開始構思小說寫了起來。

一柱香時間過去,兩柱香時間過去,宿主居然還寫了不少。

系統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你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

“沒啊。”謝翎搖了搖頭,有些奇怪。

“我能吃錯什麽藥?”

“系統你不想我寫嗎?你要是不想的話那我也……”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立刻被系統打斷。

“絕對沒有!”

“本系統特別盼望你寫。”

謝翎這才心滿意足,繼續哼哼的寫了起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和系統聊天太放肆了,他一不小心就哼出了聲。

遭了!等到他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過去時,就看到剛剛還熟睡的武帝陛下這時候已經慢慢醒了過來。

蕭桓睜開眼睛時還有些恍然,等到看到謝翎才反應過來。

“什麽時辰了?”

“不知道啊陛下。”

謝翎有些尷尬:“那個,陛下您被我吵醒了?”

想到剛剛聽到的哼哼聲,蕭桓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聲音,眼神詫異地上下看了謝翎一眼。

“你”

“你被那只胖狗傳染了?”

謝翎:???

什麽胖狗?

陛下在說什麽啊?!

看到謝翎不可置信的眼神,蕭桓咳嗽了聲:“朕是說,你天天和貓狗房的那只胖狗呆在一起,學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似乎是為了找補,蕭桓又補充了一句。

“你哼的比它好聽。”

謝翎:……

他真的想哭了,陛下怎麽能這樣呢?

謝翎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憤怒陛下叫小白“胖狗”還是應該憤怒陛下說他贏了小白。不贏豈不是更加丟人?

不對,這哼哼聲為什麽要和狗子比啊!

謝翎不可置信。

蕭桓莫名地被看的有些心虛,這家夥……這麽看著朕做什麽?

朕說的不對嗎?

他不是最喜歡那只胖狗了嗎?心裏這樣想著,蕭桓只是皺了皺眉,轉過頭去伸手捏了捏謝翎的臉頰,有些不自在。

“咳。”

他聲音平靜:“這樣好了?”

謝翎:……

哪裏好了?他貢獻出自己的臉是為了哄武帝的,結果現在陛下嘲諷了他,還來捏他臉。

這是哄他嗎?

謝翎恍惚中懷疑自己看錯了,然而陛下這時候卻已經收回了手,詫異的看向他。

“怎麽了?”

謝翎:……

謝翎欲言又止。

蕭桓做出這個舉動也有些不自然,畢竟謝翎那麽喜歡朕,這個動作無疑是有些過界的……這家夥主動是因為傾慕朕,如今朕主動……多少有些引人誤會。

他正想著就看到謝翎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沒事,陛下。”

只是說出這句話時,多少有些咬牙切齒了。

蕭桓頓了一下,難得有些疑惑,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結果等到了下午用晚膳時發現謝翎這家夥好像確實是有些……不高興。

往常喜歡吃的八寶鴨今天只吃了多半只,竟然沒有完全吃完。

他拿著筷子頓了一下,看了旁邊一眼。王保反應過來,又去禦膳房讓人準備了奶茶。等到謝翎吃完的時候就看到了面前香噴噴的奶茶。今天的禦膳房大廚不僅發揮穩定,還特意進階了一下,弄了一個金秋桂花版的鮮奶茶,顏值和味道看起來都很絕。

只是陛下這樣就想要收買他嗎?

謝翎遲疑了一下:“統子,你說我要不要表現出很難收買的樣子。”

系統:……

“您隨意發揮。”

這種方面還是看謝大師自己吧,畢竟這家夥可是天然釣啊。

誰能釣得過他啊!

猶豫了一下,謝翎伸手拿過奶茶,這次只……喝了半杯。

半杯欸,問題很大了吧。

謝翎一邊忍著瘋狂想喝奶茶的念頭,一邊看向陛下。

蕭桓看了會兒:“今天不合胃口?”

難道是比起桂花的這家夥更喜歡原本的味道?

謝翎:……!!!

他是這個意思嗎?

王保都快要笑死了,雖然不知道陛下怎麽氣到了謝公子,但是謝公子這暗示不要太明顯啊,偏偏陛下看不出來。

他眼觀鼻鼻觀心了半天,看到謝公子和陛下對視了一會兒陛下毫無所覺,這時候便看到謝公子咳嗽了聲,在吃完後站起身來。

“陛下,草民吃好了。”

“陛下要是晚上有事情要忙的話,草民就先告退了。”

蕭桓淡淡應了一聲,一直到謝翎離開才皺了皺眉。

一走出宮殿,端著的樣子就放松了下來。

謝翎:……

急死他了,早知道陛下看不懂他暗示,他就把剛剛那一杯奶茶給喝完了,現在只喝了半杯好虧啊!

心裏惦記著那半杯奶茶,謝翎沈重的回到了側殿。

系統噎了一下,沒想到宿主滿腦子的就是奶茶,說什麽不會輕易被收買,這不是挺好收買的嗎?

“宿主你”

謝翎挑眉先發制人:“拿喬一下不行嗎?”

系統:……

“行行行。”

謝翎抹了一把臉,轉身去洗漱。

蕭桓過了會兒後才忍不住詢問:“他剛才是不是不高興?”

這個他指的是誰,禦前的人當然知道。王保輕咳了聲笑著道:“陛下,老奴看謝公子是想要陛下剛才多關心一下呢。”

對著厭惡斷袖之癖的聖上王保實在說不出“哄一下”這種話,於是委婉的換了一個說法,甚至就連這樣都怕陛下覺得不適。

但王保顯然低估了蕭桓。

蕭桓聽罷只是擡了下眼,想到謝翎剛剛離開的舉動回味了一下,仿佛確實是如此。

這家夥剛剛原來是這樣想的嗎?

他看向王保:“所以朕剛剛是氣走了謝翎?”

誰敢生陛下的氣啊。

王保賠笑著道:“謝公子怎麽會生氣呢,只是大概是有些傷心而已。”

“不過依照謝公子對陛下的敬慕,明日應該就好了。”

明日?

明日才好,那豈不是今天一整夜都心中不舒服?莫名的,蕭桓一想到這兒便不願如此。

那家夥沒心沒肺慣了,若真是如此郁積於心反倒不好。他沈默了一會兒道:“依你看朕該如何?”

王保試探了一下:“聽說謝公子很喜歡貓狗房那只小白狗,不如?”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陛下打斷:“此事不必再提。”

要把那只胖狗讓謝翎抱著再睡一個晚上?

不可能。

王保閉上嘴,思索了會兒後蕭桓淡淡道:“宮中有火金姑嗎?”

火金姑?

王保楞了一下回過神來:“清花臺那裏有一些。”

此時天色還早,蕭桓淡淡看了眼。

“叫宮人在殿外不經意傳傳,今夜有火金姑出沒。”

嘖。

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帶謝公子去捉火金姑?

王保反應過來眼神怪異了一些,陛下這法子,好像比他想的更……難以言喻啊。

這是對待臣子的辦法嗎?王保有些茫然,王保不敢說。

謝翎剛剛擦幹頭發披著袍子,就聽到了外面兩個小內侍不知道在議論什麽,聲音若隱若現的。他側著耳朵聽了聽,聽見外面道:“聽說這幾晚清花臺那邊火金姑成群,漂亮極了。”

“咱們下值了一起去看看吧。”

火金姑?

“這什麽東西?”謝翎楞了一下。

系統辨別了一下道:“螢火蟲。”

“別名也叫火金姑。”

謝翎:原來是螢火蟲啊,不過皇宮裏居然也有螢火蟲嗎?

他看了外面一眼,本來是晚上想要呆在殿裏的,這時候卻有些心癢了。也不知道古代的螢火蟲和現代的有什麽區別。

聽宮人的語氣好像只有這幾晚有,之後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不然,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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